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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間京城快遞驛站的生意與江湖

來源:金融界 時間:2023-06-19 08:46:13

6月16日9時,北京氣象臺發布2023年的首個高溫橙色預警,這天的最高氣溫將達39攝氏度,彼時,路面溫度將達到50攝氏度以上。


(資料圖片僅供參考)

午后1點,北京三環。太陽將寫字樓的玻璃外墻蒸得發亮,彈射的熱量在大樓間聚攏、下沉。穿行過沒有樹蔭的街道,手臂有灼燒感。倉皇奔進高架橋下,堵塞的車流又頻頻釋放不滿的喇叭聲,尾氣哄上臉,熱感隨著呼吸直沖胸腔。不遠處的通惠河上,水印線正隨著倦怠的水波,不斷蒸發在熱浪之中。

這也是618購物節期間的普通一天。在暑熱中的北京,我們將觀察電商行業的目光放在了履約的最后一個環節、快遞員和用戶的交叉點——快遞驛站上,這是一個我們可能經常接觸,但鮮少留意的地方。

快遞驛站

“唔!好涼快!”戴墨鏡穿防曬衫的男人一步跨進菜鳥驛站的門,光線呈斷崖式下降,他短暫的失明,一時沒站穩。

老二剛送走上一個取件的顧客:“里面確實比外面涼快幾度。”店里大門敞開,沒開空調,僅僅一臺轉來轉去,黏了灰的風扇。

男人摘下墨鏡揉了揉眼,翻出手機短信:“3杠4杠5006?!彼麤]繼續閑聊,老二也不意外,徑直走向第三貨架旁堆著的四個紙箱,指了指。箱子上印著碩大的楊梅,水滴和翠綠的葉子——解暑的好物。

“帶小推車了嗎?”

“呦,這么多??!”男人把手機揣進褲兜,兩手攤開:“沒帶呢...這...”

“用我們的吧?!崩隙来伟阉膫€箱子搬上掃描臺,“出庫成功”的語音報了四次。他撐開小推車,拉到店門外,再來回四次,把楊梅箱搬上去。男人連聲道謝,拉上推車,一頭扎進陽光里,走了。

這樣的場景,老二每天會經歷百余次。

他是這家菜鳥驛站的站員,從早上9點到晚上8點半,他都在店里收件、給快遞入庫、貼標簽、分揀、服務取件的顧客。除了過年休假,平時不過周末。

2021那年,老二27歲,在順豐公司做快遞員。

“總不能一直送快遞吧,也快30了?!彼蛢蓚€快遞員朋友一起,接手了一家快遞驛站。他們的驛站在2021年5月開張,恰好趕上那年的618和雙11購物節,最忙時,一天可以收2700多件快遞,每件賺1元。

收入雖多,但支出也多。1年后,因為種種原因,驛站倒閉了,老二沒錢了,又來到朋友的驛站里做站員。刺猬公社(ID:ciweigongshe)就是在這里見到了老二。

目前,快遞驛站分為店中店和專營店兩類。前者可能是水果、洗衣、百貨店衍生出的快遞服務;后者則是專注做快遞業務的店面。

老二工作的這家菜鳥驛站就屬于專營店,位于一家老年人居多的小區門口,主要攬收發到這座小區的所有快件。

小區共5棟樓,20個單元,約1100個住戶。店里共10個貨架,1個大冰柜,1臺高掃機,一個吧臺,后面還帶一個倉庫。

一個急剎穩穩停住,谷子和刀郎跳下快遞電瓶車,團著幾個快遞編織袋跳進店里?!鞍?!太熱了!”

兩個喘粗氣的小伙穿著菜鳥驛站的藍馬甲,從店后拖出幾個鼓鼓囊囊的編織袋,又向外沖。

“如果我很久沒回來,打120!”谷子向老二揮揮手,跟刀郎坐上小車走了。 站里一共3個站員,除了老二,大多時候,另兩人都在樓里穿梭。他們平均每天送500多件,高峰時期,最多可以送到800個。

今年的618電商購物節開始得早。6月以來,這里平均每天接收1000件左右的貨物。6月3號這天,驛站的收件量達到了1460的高峰。

伙伴去送貨,老二又一個人坐著“看家”。

驛站的吊頂缺了三塊,米黃的壁紙頂部沿著水漬脫落,監控的電線在空中斜拉著,黃色的寬膠帶從上面垂下來,已經成功黏住十幾只蠅蟲。

快遞貨架幾乎滿了,老二按照大紙箱、小紙箱、大袋子、小袋子的方式給它們分了類。

地面上有辨不清顏色的覆膜,靠近門口的部位已被蹭禿,露出水泥地。剩下的覆膜上,有泥水拖拽的印記。

街道似乎被強光蒸發了所有聲音,驛站里只有風扇在搖頭,快遞泡沫箱的殘渣被吹來吹去。

午后1至2點,一天中最熱的時刻,來取件的人也最少。眼皮開始發沉。

下午2點半,北京地區南郊觀象臺的氣溫沖上39.4℃, 打破了該站1951年以來6月中旬最高的氣溫紀錄。

一個剛送完貨的快遞小哥挪著雙腳,搓著地,以慢動作進入驛站。他和老二對視一眼,沒有說話,徑直把手機和充電寶按在風扇上,但很快又站立不住,一屁股坐上小馬扎,長出口氣:“呼......熱......”

另一個快遞員捧西瓜走進來,徑直到驛站里的倉庫去了。

谷子和刀郎晚上會住在倉庫,里面有基本的生活設施。他們的朋友——大多是周圍的快遞員,常來此落腳,一起吃飯。聽說這晚由谷子做飯,朋友們已經買好了小土豆。

西瓜切好端出來,驛站里的大家人手一片,清甜暫時蓋過了這里的塵土和膠味兒。

“卷”在最后一百米的生意

一件貨物從寄出開始,會經歷卡車、飛機或輪船的運輸,先到達一個市級大型分揀中心,再分至各縣區的中型分配點。

那些由分配點直接聘用的快遞員,會開著常見的快遞電動三輪來取貨。幾十個快遞員站在流水線的兩側,憑借快遞單上的一個代碼來認領屬于自己區域的快件,將它們卸下流水線,裝進自己電車的貨箱里。

在大型寫字樓群、公寓住宅區、商鋪街這樣,清晰好找、人流量較大、物業開放的地方,快遞員可以做到精準送貨上門。把貨物送到位置便完成一單,多數快遞公司會按照1單1元至5元的價位來給快遞員發計件工資。

一些地方也會設置快遞暫存電子柜。但這些柜子大多需要快遞員自行注冊并付費存放,每件會產生3至7毛不等的費用,由快遞員個人承擔。如果顧客延期未取,由快遞員再次取出,這筆費用也不予退還。如果顧客要求再次存柜,還要再次付費。

舉個例子來說,某快遞員的單件工資是1元,只存取兩次快遞柜,這單就屬于“虧本”。但“安全性”對于快遞員來說更為重要,如果接到客戶的投訴,有的公司罰款可達180元/單甚至更多,且沒有申訴渠道。

在那些無法直接進入、位置難找、無人收貨且無處暫存貨物、又沒有暫存柜的地方,快遞驛站的作用就顯得十分重要。因此,它常被稱為“物流中的最后一百米”。

但在知乎上搜索“快遞驛站”,可以看到許多收件人質疑驛站存在的必要性,也有不少驛站老板抱怨這門生意“吃力不討好”。

要成立一家快遞驛站,需要負責人找到上一級的快遞分揀中心談合作,劃分自己驛站服務的區域。

快遞分揀中心則在分揀時,將這些區域的快件匯聚一車,拉到站內,按件支付寄存費用。除直接拉來的快件外,也會有單個快遞員出于效率或便捷性的考慮,與驛站達成個人合作。

站員們會將收到的快件按照面單備注和系統提示,做更精細的分揀:需要送上門的,就按樓棟單元分類,由站員外送;需要驛站自取的,就將快件送上貨架,打好編碼并發送短信給收件人。

所有類型的驛站收入大致來自三部分:基本寄收業務、業務達標官方獎勵金、衍生業務營收。但支出卻各有千秋。

在老二之前開的驛站里,算上快遞基礎設備、房租、人力等,他和朋友共投入17萬。驛站地處回遷房區,租戶多,平均每天可以收入1千3百個快件,購物節后可以收到2千6百多的件。照理說,這個收件量應該很快可以回本盈利。但1年下來,驛站還是關停了。

老二分析了幾個原因:“要求送貨上門的人太多了,驛站人力成本很高;很多人投訴我們,帶來的罰款也多;房租又高……”對他來說,那次的創業“處處是坑”。

驛站的選址、快遞公司合作數量、服務范圍,這些因素直接決定著一個驛站的生死。

如今老二在的這家菜鳥驛站,選址就“得天獨厚”。小區出于安全考慮,不許外賣和快遞員進入。驛站因此成了居民的剛需,也成了物業的“工作支持伙伴”。后來,物業考慮到老年居民較多,就特批這家驛站可以送貨上門。

他們和9家快遞公司達成了合作,每天上午9點和下午3點,各快遞公司的轉送車會陸續抵達。就這樣,驛站一天收18批貨,由老二理18次貨,谷子和刀郎外出送貨少則4趟,多則無上限。

其實,送貨上門并不是菜鳥驛站的硬性要求,是否招收送貨的站員,由驛站老板個人決定,工資也由驛站老板出。但送貨可以盡可能滿足附近居民的需求,提升其滿意程度。

來驛站休息落腳的快遞員小龍,就曾因為無法送貨上門,和這所小區里的住戶發生了爭執:“我讓他出來取,說我進不去小區。結果這人在電話那頭說:‘你必須想辦法給我送進來!’我一聽就火了,結果他蹭蹭給我來了兩個投訴。哎!”

這個出生于04年的男孩已經做了4年快遞員。他留寸頭,皮膚咖啡色,臉頰和眼睛曬得發紅。不知道是天氣還是本性使然,他毫不遮掩地吐槽遇到過的“奇葩”。老二在旁笑而不語:盡管驛站得到了物業的特批,但來自業主的投訴和矛盾,也常有發生。

谷子送貨回來,坐在小馬扎上休息。說起和收件人的“故事”,他笑嘆一口氣:“我們去送貨上門,最難受的就是坐電梯了!”

送貨的小區共5棟樓,20個單元。每單元有30層樓,每層樓有2戶,全樓共2部電梯。

因為快遞太多,谷子常把一個單元的貨物都先運進電梯,然后分樓層去送。有時,樓層比較集中,谷子會用快遞箱擋住電梯,跑去將貨物放在住戶門口,再回到電梯。

就是這樣,他引起了業主的投訴?!坝幸粋€退休老頭兒,每天就在樓里轉悠,經常逮我。一看到我就說:‘又是你這個小混蛋!’有阿姨也會猛敲電梯門,在樓上催我,罵我又擋電梯了?!惫茸邮菛|北人,說起故事引人入勝,幽默的語氣蓋過了情緒。“做快遞,啥人都能遇到!”

快遞公司的送貨車來了,他起身去拿巴槍,開始理貨。在站員和快遞員們的手里,巴槍是最重要的生產工具。它可以記錄貨物的物流、出入庫情況,同時還能連接小票打印機,將每個貨物信息和上架的標簽一一對上。

老二的巴槍掃一個快件,報一聲“XX快遞”,小票打印機就吐出一個標簽。有時遇上“精準件”或者“專送件”,老二就把快件扔給谷子。這是驛站用來標記收件人的方式。喜歡投訴的、拒絕放在驛站的、必須送貨上門交到手里的……巴槍和站員們都記得。

下午3點,來取快遞的人變多了。原本枯燥的店門前因為有人來往,變得沒有那么悶熱。

快遞驛站,最懂社區

坐在菜鳥驛站的角落,會比在街道上看人有趣。

這里需要人們駐足,張口交談,產生碰撞。但交流又直奔主題,人們不會共處太久,從而讓誰肩負起社交的壓力。

每一批快遞上架后,最先來的總是老人。

那些穿著家居服,踩著拖鞋,拉著小推車的老人們,總是先進驛站站定,再摸兜掏手機。左手握屏,右手劃,點幾下,再瞇眼念出條碼。這些手機的字體很大,有時站在兩米外也能看清。

老二總耐心等著。有時,這些老人會需要幫助。

“你好小伙子,我沒帶鏡兒,你看這是幾?”

“你好,我來拿一個……韻通快遞?”

“小伙子,我不會弄這個,你能幫我找找嗎?”

牽著狗的阿姨走進來:“你好,我要退貨?!崩隙幼∫豢?,指指門外:“這個是退給那邊快遞員的,您拿給他?!?/p>

阿姨走了,頭發花白的藍老走進來:“你好!取件碼XXXXXX?!蹦玫娇爝f,他沒走,仍瞇著眼看手機,一臉疑惑,站在門口正中足有5分鐘。

“你好,我這個是不是還沒拿到?”他終于抬起頭和老二說話。

這個耐心的站員接過手機:“您這個今天剛發貨,還拿不了?!?/p>

藍老恍然大悟,點點頭,連聲道謝地離開。

老二以不急不慢的速度處理著一切,終于坐下來休息一會。他手里的西瓜放下好幾次,啃了好幾次,才最后吃完。

“你像是社區老年人的智能手機使用助手?!彼麑@個稱號表示贊同:“是的,有啥不會弄的,來就行?!?/strong>

一個女人走進來:“能幫我看一下這是怎么回事嗎?外面柜子里沒有我這個快遞?”

老二輕車熟路:“你這個六位數是我們驛站的,八位數才是門口豐巢柜的?!?/p>

“你們不是一起的啊?” 驛站的門口立著一排豐巢柜,這是順豐公司的業務。

豐巢柜的取件人常找到驛站來,驛站的取件人也有時會錯跑到豐巢柜。 除了偶爾把人搞迷糊,老二覺得,這兩項業務間并沒有什么利害關系?!坝械纳r產品或大件沒辦法放豐巢柜,就只能送來驛站。驛站不向顧客收任何費用,更方便。”

穿舞蹈服的小女孩長腿長腳,在驛站“亮相”。明天是健美操比賽,她和爸爸來拿網購的舞鞋。跳上驛站的藍推車,女孩在上面張開雙臂,保持平衡,擺出健美操的姿勢。又跳下車,她大喊“爸爸!這里有一堆瀕死的多肉?!?/p>

這些多肉植物,是社區團購推廣方放在這里,用來推廣小程序的?!拔腋嬖V他們0元送,他們做成1元購?,F在也沒什么人愿意點開,特別是還要注冊,就很麻煩?!?/p>

滿頭大汗的媽媽走進店里,一手拿充電線和手機,一手拉著孩子:“您好,我們經過這里,手機沒電了,可以在這里充下電嗎?”

老二招呼她坐進吧臺充電,小男孩來到冰柜前:“媽媽,我想喝飲料?!崩锩鏀[著站員喝了一半的汽水、南瓜、冷面、雜糧。嘴饞的小男孩失望地返回坐下。

店里沒有零售業務,冰柜是另一家社區團購的推廣方放在店里的。掃碼進群,即可任選冰柜里的一樣食物。這看似比多肉有吸引力,但老二不看好它:“取快遞的人其實就那么多,每個人只能掃碼進群一次,領一次禮品,很快就飽和了?!?/p>

在申請菜鳥驛站入駐的官網上,官方介紹,驛站的巨大流量能帶來快遞之外的新商機。這讓驛站成為社區團購、廣告和零售的必爭之地。但實際看來,這些業務在此進行得并不順利。

谷子從前工作的驛站,以及老二過去倒閉的驛站里,都曾接過社區團購業務。但兩人如今都說:“以前最頭疼的、最麻煩的就是社區團購!”

社區團購的上游供應商,會將貨物打包送到驛站,由站員自行分裝顧客的訂單。那些日子里,谷子爬上爬下送完快遞,回到驛站,還要分清“普羅旺斯番茄”和“番茄”、“小油菜”和“上海矮腳青”的區別:“本職工作都做不過來,這個還臟、亂、忙!”老二一邊掃地,一邊應和:“太費勁了!”如今,他們專心做驛站,再不想開任何衍生業務。

下午5點,門前的太陽光線逐漸減弱,有穿校服的孩子汗津津走進來,后面跟著背書包的家長。他們在這里拆快遞,拆出衣物、水果、貓砂、玩具。給手機充好了電的母子也在這時向老二道謝,離開。他們不知道彼此的名字,以后更不會有交集。

這里的工作大多時候枯燥、重復;只有人的到來可以給平淡帶來變調。甚至誤解和沖突,也會因為稀少而顯得“有趣”。但驛站驛站,地如其名,人們不會久留。他們大多依靠快遞上的名字和地址給彼此留下印象,在短暫的幾秒內鏈接,又成為過客。

鮮有顧客知道老二喜歡下班后去釣魚。老二也不知道,那個跳著來取件、走到門口就忘記取件碼的小孩叫什么名字。

落日后?

下午6點,取件高峰期。

京東的快遞員在門口的空地上,將快遞逐個鋪開,挨個給收件人打電話。

老二遠遠看著他發呆?!坝械娜瞬幌矚g把快遞放在驛站。但他這樣一個個打電話,太麻煩了,還不如都放在驛站效率高?!?/p>

京東和順豐公司對快遞員有嚴格的送件規定,除非收件本人要求,才能將快件放在驛站,否則必須要將快遞送至手中。

半小時后,三個快件被京東快遞員送進了驛站。但其實,京東的快遞員或公司,與這家菜鳥驛站沒有任何利益關系。

不久,一個男人來到驛站,“取個京東。”

谷子找到快遞,遞給他?!斑@個不是我們驛站的件,就是幫忙……”男人沒聽見后半句,已經走遠。

老二大多時候面無表情,只在看到小孩的時候笑。一個扎哪吒辮的小女孩,常急切地跳下媽媽的電動車,來到驛站里報數字。沒走兩步,她回頭問“多少號?”然后再跳上臺階。

“每次進來就忘了?!崩隙敌Α?/p>

這次,小女孩可沒忘。她跟著老二找件兒,雙手扒著吧臺,把下巴放在手上,仰頭看老二給快遞出庫,然后蹦跳著跑上媽媽的電動車。

除了那些友好的交談,溫馨的生活片段,大多時候,人們只是直接站進驛站,頭也不抬地報出一段數字,頭也不抬地離開。

“人們在這里來來往往,我還沒和誰真的交上朋友?!崩隙谒{色推車上,一手拿快遞巴槍,一手把系扣彈開又按上。周圍突然很安靜?!拔蚁?,這和我的性格有關系吧。你拿你的快遞,我做我的工作,誰也不打擾誰......這也挺好的。”

來北京這些年,他沒有社交活動,也沒有新朋友,唯一的愛好,是和發小老三在下班后去通惠河邊釣魚。那里的河水有怪味兒,釣到的鯽魚沒法吃,他總把它們釣上來,放回水里。晚上10點,沿岸漂亮的燈光會全部熄滅。

“每天的生活都是這樣?!鼻安痪?,老三回到老家河北結婚,他沒有魚伴了。

腳蹬地面,跟著推車前后搖晃,老二在發呆。

驛站8點半下班,還有2天就到下一個618購物節的忙碌期。那時,老三會回北京來驛站幫忙。只是那幾天忙,沒有空一起去釣魚了。

(文中老二、谷子、刀郎、小龍為化名)

本文源自:刺猬公社

作者:徐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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